丘越

偷偷视奸

#没有来由的码字


夜很深了,他对自己说,就像脑袋里有一个人在听取这些话一样。夜深了,是时候往回走了,你知道今天很冷,溪水甚至已经停止了流动,表面凝结着坚冰。他在衣袍中收拢了僵硬的手指,骨节的战栗声沿着钙质攀上他的双肩,带来一阵状类畏缩的颤抖。他的确停住了脚步——他发觉自己的双脚并在一起,脚尖前不足一寸的地方是深黑的峭壁。繁忙的思维模糊了视线,在某一次错觉中,那深黑的同土地一样的颜色似乎就是土地本身,他想。向前踏去也不足为奇,那可以被解释成一次随机发生了的意外。当我冰冷的肢解的躯体摔在冷硬的土壤上,人们在散落的铭牌上看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字,这种意外同那老化的四肢可以解释我仓促的一生。


盖勒特低下头向那谷底望去一眼。当了解到山谷的存在时,某些声音就如鼓动的海潮一般出现了,似乎有些活物在下面等待着,以缄默的激动的低语打算迎接他的到来。他保持这一姿势凝视了一会儿,之后像在岔路驻足一小会儿的赶路人那样继续迈开了脚步。寻常的一步——唯有脚下缺少着力,他不得不下坠。他感到袍面在身后展开,强大的野蛮的气流正在刷洗摩擦他的面颊,加速逼近的枝叉与纤微的绿色都逐渐由黑暗之中显现。这是一座绿谷,盖勒特心想,在寒冬。或许梅林的睿智的大脑忽然缺了个口。在“死亡”一词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意识范围内时,盖勒特施展了减震咒。无杖魔法,甚至未曾溅出零星的白光——安静的,沉默的。优雅的,盖勒特想。他热衷的美感乖觉地保卫着他,在这看样子几万年没有活物踏足的谷底甚至没有拨弄出一颗草籽的落地声。这很好,厚实的草甸得以掩盖不需要追踪的行迹——这时在远处亮起的光点令他不得不怀疑起现实与幻梦是否进行了短暂的交汇,与此同时他听到一声带有笑意的:“lumos.”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他的红发甚至比本人还要提前出现,它被荧光渲染成一种日头初生的金橙色。“我看到你在崖壁上驻足了一会儿,我的朋友,”阿不思笑道,“你看起来像个在雨中找不到羊皮纸上的地标的过路人。我甚至想,如果你被这些绿色迷了眼而忘记了减震咒的念法,我是否该……”


“噢阿不思,”盖勒特无礼地抢白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成为一地凌乱的骸骨。”


他陈述完自己的意见,沉默地凝视起这位逼近的少年。他们相隔大约十英尺。然后是七英尺,两英尺半……阿不思的脸庞在距离他十英寸的地方停下了。


他熄灭了光源,留给盖勒特的最后一幕是一对高挑的眉毛。在黑暗中,盖勒特-格林德沃,将自己的爱人裹进了缀有绒毛的黑袍子里。“我冻坏了,”阿不思嘟囔说,“希望你下次减少冥想的时间,盖尔。你明白的,你拥有厚实的校服袍子,而我暂时只有一对可怜的羊毛袜。”但你说过羊毛袜可以带给你幸运,即使没人相信那些麻瓜占卜师信口编出的瞎话……但盖勒特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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